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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伊人CC
  
  今天凌晨六點就起床了。因為是難得的週末休息,我與先生昨晚商議回家看望一下年邁的父母。天色微亮時,路上行人熙熙攘攘,沒有一點忙碌的景象。公路兩邊佇立的路燈,在燈光照射下,影子顯得無比的修長,而路邊的盆景,各種艷花嫩草在晶瑩露珠的滋潤下開始了一天的爭芳鬥艷。
  
  
  由於南方的冬天沒有北方的絲絲寒冷,可是在早晨太陽未升起的時候,微風掠過身體,也會讓人不禁打起寒顫來,匆忙跟先生緊衣縮進車內,緩緩的開啟小車,行往回家的路上。
  
  而此時的車內,倍感溫暖,我伸緩了一下手腳,看著窗外天色漸漸明亮,而映入眼前的南國風光一點也不啞於北國夏天的奇花爭艷與綠草縱生。一路上玉蘭花樹鬱鬱蔥蔥,一株株筆直的聳立在道路邊,由於車子風馳電掣的速度將它們一株株的拉在了身後,閃出一道道綠光箭影。窗口微風拂面,帶著玉蘭花獨有的芳香讓人聞了神清氣爽,芳香怡人。
  
  舉目遠望前方,道路在兩邊青山的環繞下優如一條由粗變細的白蛇,彎曲弧度卻柔和。而路邊小山的背後青山隱隱,隨著車子的前進高低起伏,錯落有致的後退著。而我由於眼睛注視景物太久,眼睛覺得無比的疲憊,不自覺就緩緩閉起了雙眸,暈暈沉沉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卻已過了五個多鐘頭,陽光沐浴著整個萬物大地,而此時的陽光明媚一點也不輸於煙花三月楊州的春暖花開。整個世界被陽光披上了星光閃閃、無比耀眼的閃亮綵衣,而陽光從車兩邊樹葉的縫隙直射而下,正好照在前方玻璃上,斑斑駁駁,好像軍人英資颯爽的迷綵衣,讓人感到無比的親切。
  
  此時車子已行至村口,正好是午飯時刻,映入眼前的還是記憶中不可磨滅的畫面,村子四周已經煙霧繚繞,東家灶火,西家飯香,瀰漫四周。村邊路口的小溪在碎石的陪伴下,依然可見當年細水長流的景向,小溪上橫架的獨木橋已沒有兒時那種雄偉壯觀,由於長年日曬雨淋,橋兩邊的椽木已掉了許多碎木楔,與旁邊的新建石橋顯得很不搭調。這座已破損的木橋有著我兒時刻骨銘心的回憶,曾經與夥伴們一起在橋上觀看溪中其他夥伴戲水的景像,而此時橋的兩頭卻各豎了一個木牌,木牌上寫著,「此橋危險,禁止行駛」。
  
  先生慢慢的將車停在家門對面已許久無人居住的院落,院子由於長年無人清理,再加剛下過一陣小雨,已生出綠鬱鬱的青苔。我輕身下車,小心的走到自家門前,大門兩側兩具石獅依舊沉臥在門前,由於長年累月風吹雨打,表面不在細膩光滑,代替的只是滿身皺紋粗痕,其中右手邊的石獅頭部由於長年被眾人撫扶,變的光滑通透,在陽光照射下,泛起陣陣凌光。
  
  進入院子,只看到高低間隔、錯落有致的檀木架子,上面放滿了各種盆載,有的結著纍纍的紅籽;有的開著碗口大的白花;有的只一色翠綠,從架子頂端直傾瀉到地上,像是綠色瀑布;有的卻是沿著架子攀援而上,直到屋沿,在屋沿上開出一朵朵火紅的星星花。鬱鬱蔥蔥的綠色中,各種名花異草爭奇鬥艷;融融暖意中,一院草木特有的芳香。
  
  此時家裡的小花貓正慵懶的躺在檀木架子旁邊,在陽光沐浴下,時不時伸展一下灰白相間的腰身,偶爾還會懶洋洋的輕聲嗚喵幾聲。也許是聽到皮鞋噹噹的腳步聲,它一下子站起來,對著我不停的叫喚著,歡快的跑到我的腳邊,圍著我輕跳著,我蹲下身,將它抱入懷中,仍憑它在我懷中肆意的撒嬌。我用手輕輕撫摸著它的小腦袋,感覺有一種親呢的歸屬感。
  
  這時父母各自從上屋與廚房走了出來,看到兩年沒見的我們高興的合不攏嘴,從我們手上接過禮物,我挽著母親的胳膊,一起走進上房,我一邊輕笑一邊絮叨著這兩年的相思之情與工作之苦,時不時的對著父母嬌嗔兩句。真是說不完的其樂融融,道不盡的愉悅心情。
  
  這次回家明顯的覺得父母臉上又多了許多皺紋,滿頭烏髮變的稀鬆且花白,惜日挺拔的身影開始變小微駝,從他們身上清楚的鑒證了歲月易老的悲情,心裡面不由的悲愁起來。父母含辛茹苦的養育我們二十多年,當我們成人後因為工作和家庭四面八方的奔波著,卻很少的回家看忘他們,他們不記回報,卻在家中永遠牽掛著兒女在外的冷暖溫飽,這種偉大的親情又企是方為兒女的我們都懂得的。
  
  在家裡呆了三天就又得回工作的地方,回家的那天中午,勿勿扒了幾口飯,就進去收拾了回去的東西。母親在我背後無言的看著我,嘴裡呢喃的絮叨著「這才回來幾天呀,就要走了」,從她不捨的語氣當中我能感受到她那失望的心情,我放下手上的衣服,轉身走到母親的面前,拉起母親已被歲月磨損,因家務操勞而此時已顯的粗糙不堪的雙手,溫和的與她失落的雙目對視著了幾秒鐘,終於按奈住心中的不捨,一下子抱住了母親,將頭枕在她的肩膀上。母親的肩膀不在像兒日那樣讓我感到高不可攀,此時的自己只需要微微蹲著身子才能將頭放在她依然溫暖的肩膀上,我用左手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鼻子亦是酸觸,努力克制自己的悲傷情續,嘴裡小聲低語著,告訴她,我過段時間不忙還會回來的,再將她與父親一起接過去跟我們生活一段時間。
  
  母親聽到我微顫的聲音,用手也輕輕的撫摸我的後背,輕輕的點了幾下頭,並且慢慢的將我推開,轉過身偷偷的試去眼角的淚水,走到床前,幫我默默的收拾著未疊好的衣服,我沉默的看著這一切,心裡甚為難受,心中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樣,真想留下來再陪她段時間,但是我卻不能.....
  
  最終抵不過時間的摧促,我與先生不得開車行往回去的路上,我轉過身,趴在後排坐位的靠背上,揮著手向她們告別,看著父母揮著手漸漸變小的身影,我心中的落漠像絕了堤的大壩襲擁而來,我無力的轉過身子,斜靠在坐位上,表情不在像告別時那種微笑瑩瑩,也不在像跟父母聊天時那樣笑靦如花,除了落漠就是悲傷,思續無聲的沉浸在過往的回憶當中。
  
  自從畢業以來,在外面工作的我,不在像兒時那樣經常可以陪伴在父母的身邊,因為「人向高處走,水向低處流」的人生生存定律,我依然選擇了大多數有志青年去遠方大城市打功的工作生崖,同時跟父母在一起的時間也越來越少了。每次回家,都會發現歲月在他們的身上鑒證了流年易失的腳印,而每次我心中也會添多許內疚感。因為遠嫁他方,而不得不向距離低頭,只能用最笨拙也最無奈的方法,每天打幾分鐘電話問問他們,逢年過節寄些錢或禮物傳達我對他們的心意與思念,讓他們能感受到我時時刻刻都在他們身邊,心裡一直記掛著他們。讓他們明白,我的思念不會因距離的長短而消褪,父母的養育之恩更不會因時間的流失而被我淡忘,只會因為距離的長遠與時間的飛逝而日溢濃厚,因為我懂得,父母是我們來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沒有他們就不會有我們這一帶......
  
  這時的車子急馳在寬敞大道上,帶走了我不捨的淚水,留下了我相見的歡笑。
  
  僅以此文獻給那些在外因工作忙碌,沒時間回家看望父母的同仁們,多回家看望下年邁的父母,實在不能回家的,多打幾個電話,讓愛的心意一直傳遞與延續下去
  
  qq:273758799



【責任編輯:雨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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